不知道为什么,总向往细雨闲花的情趣,总向往坐在田野上和星星一起数村舍,听虫鸣,总喜欢秦淮河畔的香拥翠绕,喜欢舴艋小舟在碧云水绕间的哀愁伤怀,喜欢持一把碧伞,提一茂红灯,走在历中的烟雨中,浸在浓墨淡彩里。
水墨般的梦里的树绝不像你,它们纤细柔弱,生来高贵优雅,在风雨里摇电牛烟。你永远不会明白“数村木落芦花碎,几树风扬红叶坠。”的寂寥之美,你永远不会明白“合堂白莲花夫开,隔岸杨柳月如霜。”的婉约之美。你的两根树干直愣愣的插向天空,斑驳的树身丑陋的扭曲在一起,你像一个裹着泥土的老农夫,闯进我本纤细柔弱的幻境。除了你那悠久的历史,我其至不能明自你为什么可以叫做一棵树,
秋风打着转来到这里,树叶一呼百应,细细碎碎的铺满草坪,像落了一地的繁星。那景象让我不禁开始观察你。千百条裂纹四处弯中,却总向背面延伸,我顺着望去,才发现有如此大的一块伤疤,令人心惊。
那伤疤望着我,我看着那伤疤,忽然间泪流满面,原来我一直都错了,树也可以有另一种美,美得令人肃然,令人敬佩。、你的树叶很小,没有槐叶的清香,没有荷叶的幽绿,却有着沧桑朴素之美,难怪你叫朴树,我握着树叶一直在思考:如果我是一棵树,在受了这么大伤害后,我还会如此自信而坚强的耸立在天地之间吗。我没有办法肯定,条条深纹像一把把利刀在我心中刻下,在我骨里雕下,让我永远不能忘记
缓缓绕你一周,才发现你那冲天的树干组成的根本就是一个“v”字胜利的图形,你一直在提醒我你的乐观与坚强,我却如此愚笨。
是的,你有面对风雨离别“天下谁人不识君”的豪迈,你有东坡“一蓑烟雨任平生”的平淡,我梦境里的树和你是无法比的,它们太过柔弱,柔的无骨,弱的无神,它们只会让人心生眷恋,却不会在心灵上给我震撼,它们是流星划过天际,绚烂美丽。你却如我们的父辈,将一切苦难埋藏于心,以不屈的脊梁傲对风霜的酷刑。
我依旧喜欢坐在路旁看僧人隅隅,看旅人匆匆,看嫣红柔绿,看柳枝飘扬,只是在心里最深最广的地方有一棵树,苍老而坚挺的竖立,折射着万道金光,洗去一切铅华浮光,留下人间至真至善至美,伴我找到花开满楼的宁静淡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