叔本华曾说:“真正伟大的思想者,就像雄鹰一样,把自己的巢穴建筑在孤独的高处。”诚如斯言,我们生而不同,也注定将与众不同。芸芸众生间,志道者少友,不必磨平光芒,与世俗同流合污;逐俗者多俦,然而“群”不同不相为谋,惟愿固守本心,携清风一缕,细嗅百花幽芳。
这世上没有什么非黑即白,习惯在人群中谈笑风生,推杯换盏是一种潇洒;喜欢在角落里娴静幽雅,怡然自得,也是一种精彩。而后者表面上的不合群,也不过是在暗暗积蓄了力量,在独处中有了一种精神上的成长,而非为泯然众人矣。《乌合之众》云:“群体的叠加只是愚蠢的叠加,而真正的智慧被愚蠢的洪流淹没。”
绝壁上的松柏,以倒挂的姿态,扎根于陡崖,于是乎成就了“岂不罹凝寒,松柏有本性”的凛然傲骨;深林中的猛兽,以单枪匹马的架式,凌架于动物界食物链顶端,于是乎便有了“猛兽总是独行,牛羊才成群结队”的唯吾独尊。正如王开岭所说:“人群往往是人的坟墓。其实,合群的人,更容易迷失自己。”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,而狂欢却是一群人的孤独,这看似多么荒诞可笑,实则不然。在这个迷惘朦胧的时代中,太多人在群体中忘记了自己是谁,忘记了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,迷失了本真,在岁月的泥潭中沉沦的无影无踪……
且不谈西方的梵高、莫扎特等大艺术家的孤僻不合群的种种,单说上世纪30年代的北平知识分子之一钱钟书,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人,他可谓为相当不合群了,清华大学毕业之际,校长希望他留下来继续读硕士,他却一口回绝,并狂傲地以“清华无可为其师者”为由选择了自己的道路,工作生活中他总是拒绝任何采访,也从不去恭维权贵之人,他不愿为庸俗之事误了自己学术的研究;同时在同样的知识分子中,他亦是直言不讳地表明自己对其他人的批评与反对,甚至对鲁迅也是评价其“只适合写短篇小说”。有的人就是这样,永远不合群,永远不在乎世俗的眼光,永远只纯粹地做自己。所有人皆隐匿着自己的精华,散发着独特的韵味。不合群又何妨?毕竟我们不必活成同一种形状。
其实,比起一个圆滑的毫无痕迹的妥协,吾侪更愿力求追寻一个在棱角分明的外壳下,却仍包藏着一颗温润如玉的内核的完美结合。哪怕是別人看起来的怪异行为,我也要以最轻松的方式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。
俄罗斯方块教会我们:如果你合群,你就会消失。斜汉朦胧,数尽残钟,微风细雨,暗潋花梢。何不寄情于山水,放浪于形骸,又何必小心翼翼隐没于多数,志道者固然少也,我也不愿泯灭了清高,成为这形形色色中的大多数。
人群仿若无际的沙漠,偶尔的那抹绿,虽是长满尖刺的荆棘、无处落脚,却依旧盎然了这一季锦绣繁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