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的一个傍晚,在保定的二五二医院我的外祖父去世了。我那温柔慈爱的外祖父永远地离开了我,他走了,他静悄悄地走了。
我那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妈妈,从接到那冰冷的电话后,脸上就不曾再有过笑容。她眼神空洞,身体像木头一样僵硬,但她却撑着身体,压抑住热泪一步一步走向遗像。她看着照片哭了,但次的哭与之前的哭大有不同,她不只是因为父亲去世了,而是因为一个能理解她,关爱她,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走了。
第二天下午,妈妈悲伤地写了一篇悼文。题目是“我的父亲”。往下是我的父亲是一个沉默,不太说话的人。他不像其他人的父亲,对我们有很多关怀,相反他可以说是一名不称职的父亲。他很有文化,大学时曾去过俄罗斯留学。但他的教育方法却与众不同,他从小就不管我们,直到成家立业。但我上高中的时候他看到我,太瘦了,都不长个了,便决定给我买奶粉。不打折扣地说,他当时就是个十足的大烟民。于是每月少抽烟,省下60块钱,单独给我买了鸡蛋和奶粉,坚持了我上高中的三年。每个人的父亲都是不同的,我的文亲也是,他有他的习惯,他有他的教育方法,就算是一点不起眼的事,对你有利的事,那就叫做父爱。当她写完这篇文章时,纸上的黑字开了花,黑色的花,转眼变成了两个字“父亲”。
最后外祖母红着眼睛端来一盘翠绿的香椿炒鸡蛋,我妈妈劝吃边哭。这是外祖父生前专门为妈妈在春天的时候采摘冻上的,是父爱的味道。